初恋再现之约定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; u. w  ^8 Y6 ~    十三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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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a+ K+ Z) u) N- m5 l3 M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: n+ J5 A6 F  V. F9 v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* S. r! y, I8 g- |/ c3 {8 @+ ]2 x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' o) M) p( n( i2 J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4 V' n5 L; p0 R% {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& {: f4 _* r3 H9 }( s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0 \( ~1 b0 F# B- \3 h# m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8 w& u0 Y- p% ^4 V/ s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1 ~9 t' b( Z6 t4 f. g. U/ C! W0 A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- |6 K8 ?, g  C- O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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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  n: u5 |' a) ?' s/ g5 X; C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# W9 f) V- G# [' V+ T* r& [1 k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0 A; p- O* x! D# x5 \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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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1 {0 y% E5 }2 b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* [  n4 W' ]0 O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9 J/ |( ~0 T+ M. a6 p' m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! p; L: [8 x# @. h" }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8 x. s1 ?$ C1 S4 z+ F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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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r; D/ u5 X0 e; f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' ~7 u! b, [1 |4 t' r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  L8 E' B, \6 t) N& A1 z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) z  Z& g" H) m' v  Z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4 [+ a2 |8 C/ K2 }$ ]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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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W1 p& @0 ^8 y5 J# u: V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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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0 _: Z5 N/ h/ @* z: N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5 m. @+ @+ ~* L8 g* Y( _( E( ~0 Z* @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$ r6 n$ J. q! T9 J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% j" Q' t  C: n7 q1 ?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$ L8 ]* B5 A* [8 {! w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, X8 l2 U/ O6 N. f4 w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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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+ |. r4 {' r. L9 _% t4 m: W0 N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, D5 L1 N9 q' z6 n. c# ^( X0 p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1 U0 K4 y+ E+ j4 y% F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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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$ ]0 F! c( q  Y/ X! M$ f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! d" S3 z  J4 ~0 ]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' v9 L/ H( m% ^- f" z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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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D& C$ X: w0 p& d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" ~) y3 \+ r, o+ t; h- I' ]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, ~4 V% o& ~! l+ @7 e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7 s. _5 k( E4 O: g" _9 D" W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# P. _! S, o0 R! b: _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6 h8 `; g/ V- Z1 q0 P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) Y, {+ b. v2 Q  |( D9 R; h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5 t( g9 l3 E% Y  a! A$ F. J: O% l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- S* B( ?+ U, I. D  c( f$ q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- W  K4 d) z& R3 s" j1 J4 R, y0 t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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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4 h) A4 J" B. A8 R/ l9 I9 a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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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e) y1 ]1 u# e5 w4 K/ ]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7 o( S% @0 ]* ?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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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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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s) o9 G. o+ r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8 _: `, m0 Q0 N! G+ z2 X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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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m; C! v. t5 E) {3 ?# x1 i4 B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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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p% i* V7 y( ^! s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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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G; J/ S! P6 w$ |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; {( x1 e% R9 _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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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S( H: V3 M" l' T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1 f: s% K& w5 e" X2 e, S* _( O* _7 U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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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R$ ]' ~) I+ t! {. I4 b$ g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2 b8 p& a8 {$ Z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  o- C4 y1 A2 I6 H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3 D/ L5 T% E) U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1 c; ]1 a& X1 U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, D; j3 y$ t  T5 _2 g( ?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; m8 X# @, v# ^/ k6 n; v6 d: ^: U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! ~8 k7 T6 U& s! M( Y, t% E  Z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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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O9 V9 ^; T0 t: s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志哥哥！”
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: l% V  k6 N, G) z! d& m. _+ [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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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2 h3 R$ ?/ r1 S0 R5 ?( `0 ~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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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c& D! ~: M6 Y+ y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2 ^0 H+ [0 g* @: [/ S0 p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" W/ R: g( T. W. z1 O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% n. O  z# l' J/ {5 T! q$ O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% @, ?8 N/ f! c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+ x0 q( m: D! S. g$ U4 w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, s/ p$ ~" c! z9 }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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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D: v- v) ^' g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1 N8 n  R4 e2 t' d- m  y- Y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  o8 U% n' k+ _4 d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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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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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8 c! W$ G' }# [9 I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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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5 P  \- R/ S+ v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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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_2 p/ s9 Y$ l8 J% a7 Z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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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k) X- ?6 n, {7 S0 n* f7 a' E% N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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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4 k: n2 [, w$ t. m2 I2 x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3 I) F- K& S& {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5 d! n6 n9 [4 [* ?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2 ^5 L3 q9 H% a! Z; _4 Z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. q% Z' i  A- Q# {. k3 M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5 J% E7 \+ Y5 b( k# ^7 t% [! m4 l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% p2 \* N8 t3 L# o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4 }- U8 H/ `: S3 v  |9 h/ [& V5 x7 w6 V3 n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* G0 }, g/ ?& C, ?) J; \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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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! q/ Y6 y+ z/ Q3 o/ M+ t- J8 g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, i" i/ |0 v, j) i6 r  D5 m  ]- }, c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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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' N& N0 |1 w$ I( c- k% t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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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s8 P, ]$ j# S6 p9 y& n/ i0 k) p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- s2 n1 o! B0 H: S, D# X" S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  L7 v5 J. Z) l* |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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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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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0 Z+ z! I. g7 M1 H& O- H+ K0 J4 d- N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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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B0 ]* \/ [$ U9 Q1 y$ h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8 |! z! y) j& n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% ~' T0 |# ]. s! ^' |9 R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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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T1 @/ X3 Q1 X+ `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! n. A0 e, L0 L$ S" l5 Z
- v, E  v4 W: P% B9 h- q  G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- Z/ k3 h( m$ T5 b# s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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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$ l% y. q6 L0 C刻睡了过去。
, `4 o& M4 V* L1 Z. k
: a! X- b* m+ u: h$ t7 v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  H5 l# L7 a% k% E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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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3 _4 i( H& ?( f  v" [0 a4 |/ E
4 S* X( Z  E) t' ?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: y  _* r7 b8 ^3 G死人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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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^  @0 ~- W4 [  [8 |- n! V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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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B) I% H' g" u1 @  y% o: r" D" {4 ?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) e! s2 d* I1 r: R, [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7 E; E, {+ U: C% y9 f3 h9 o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$ J  Z  P1 B/ R* I+ ?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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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, D2 e4 X* a) [2 V( q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/ ]. c9 w; }/ C7 J( s) r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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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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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$ S+ j" \: a; C5 s- R) b( ^- G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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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S6 F$ s5 x7 r- i1 r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7 e* u" m, q6 ^$ B. _妹么？”

& `7 t  I1 }  g8 e% \2 n2 m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9 o: O  A0 S- Z6 u0 g3 M, O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& y9 r' ^2 S+ B# B& f9 {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# Q  ~3 W1 t) ]7 U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0 z3 T! z& f' o  \) O/ x) ~$ O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( Q+ t' R$ i4 w. P) m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0 O( z# m. k6 J' W0 ~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; y& e& J) E1 v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! g& T1 y. E, E+ d4 P: \4 r' m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. @' t- S. p* t4 I" v8 N( _( f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6 \9 z: l2 k2 w' e4 s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3 f' |3 g# U2 M0 t) P$ I6 |( X我也不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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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+ H5 p* W( Q; B6 W  ~7 |# Y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7 j- ]0 }. L. d  ?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; t" \1 E! @) X9 ^+ B' C. h7 O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3 q) ^$ k' N. f( r6 Y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0 G5 g$ f$ H# ?5 _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' B9 V4 Z& M! w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8 @. X/ I. A$ I7 I4 N2 ?5 ~2 L( R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9 C( |+ r  X$ M% }/ N+ N% m- Q
; ?* b- Z. L' B2 u1 Z% m; n/ c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4 ]7 m- [2 ^3 d; f1 j    现在
9 M; j! R' {" e  r# i! e
- E7 C. Z& v3 I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! Q' W  S5 ^1 }" z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. ^; `! y) T: |; o& d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; C7 N- p* `9 l( N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6 T" G7 b* l$ Q: ~% F) b2 s6 e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1 A6 }) O. }- ]( w  G  x, }. S* W
/ K7 c9 _" d2 Z* M  d: N" I    “滚远！”
% T6 X7 g0 C3 R+ J" K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; D# A7 \: P: q; s+ O" e. z" T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1 m+ G5 x6 S- o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2 K7 g& @8 z6 v, h+ z' e2 j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3 S' ^9 R- u- V$ m0 n/ b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- l7 y+ E2 ?9 q, b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7 v$ S8 k, N1 P& \! a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5 T% d7 C* Z, D$ O
+ h$ }1 w2 ^, ?6 j0 N, ^1 P" m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; a& m$ U* X/ C, u  ~5 a( A: k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" _1 E; z2 m7 _7 d6 E; }9 W' i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; z+ U& W- ~2 t8 j/ J5 `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9 d& f4 {7 m# o9 W% t; }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8 n3 A& ]& P- P# p: N# v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$ T/ f* I3 }; @9 L; Q$ Q& ~! o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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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s6 z- `5 M  {4 ~2 i! K/ W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6 m# Z$ U* [- X3 g" X. o7 `3 p# t( z
+ X2 k& ~' K. C; \6 d; @- }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- Q" `6 \% g/ s* f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9 g6 v' t1 e, q8 Y1 a- D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- `0 V' J$ |+ k( ^$ x- M( I: k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4 d) ~/ q; ?9 s5 H' [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+ t5 s+ u9 p) h8 M. w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$ H: @  O; E+ I# i# x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/ J# B8 o/ t% M- t, z: S) r# A! X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# H) T* T, [  ?! t. S* X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" `/ X- e$ B5 a8 q# p% @$ t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2 ~/ R% j# s, \: y$ o6 F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$ g! k. @0 g4 f7 k% ]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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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. B+ h$ W/ ]/ w! o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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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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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m( V; p$ Q3 B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- G7 T1 n6 |' J, Y( u# p" V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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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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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8 L* }7 p: ?$ {6 `1 K' a: m不用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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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Q, x6 k3 M- P- E) g7 D7 w0 t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9 V& ?$ f( a) _6 A: }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5 k. b& ]* R! n9 O7 i( a% }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( x$ u' e( [# ^  d3 ]& h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' ]+ @; @$ h, M$ F7 a% M6 p# p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  Q  t1 a: ?/ h# j: q4 ^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5 @  Y9 ^$ [" S8 t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* r9 \0 q# C: P7 l! \. c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* {; G( \/ T: v! R0 J5 H7 A( n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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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m8 L. Z* B2 W) w( C& U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  w! ~/ L8 d7 _! w9 }6 M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( H; o+ ?# n$ I! Z
: O$ _/ g; ]& S9 e% b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" F5 w* o* f+ k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! g2 m( c) U/ A' i2 ~% K. R
! x3 t. L; W  c6 ^* ^- J& z0 Q6 A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1 V" J" e# F# d* [' ?; l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7 r* a  C* X. T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: @5 y0 S; K& `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8 c  m! B' N! ^6 ~5 Q. f! h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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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`3 I$ o" U6 m7 g  U: o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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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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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: ?# U1 d, I0 O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9 p) M6 c" ?- h4 Y  v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% b9 t, Z' N: U0 |$ f# ?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' u2 f) ?# u- R" n' @7 J! r" [: t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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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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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w+ g$ f9 o' t" E$ T: _9 J3 W' e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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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4 G. @4 a, C/ [' w% t$ f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4 l, b( p* Q3 L9 m1 E/ F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4 @& z1 I3 C2 `- W& x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! t2 l- a3 I7 q6 t( W: \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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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; [/ z, x; B; _- s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3 v( t$ N1 W! R2 a% t$ U
2 K9 _& H6 O3 _& b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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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9 [/ u3 N9 F, H8 }  k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/ Y7 Q. N& K# o6 U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) u# W( ^/ J* s2 L' J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2 k* T; g- X9 B' V  b% y" s- y3 ^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) F" i, L6 |2 k! x
* a) ]. _; ?3 K/ I" B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% t( x+ Y: b: V9 J/ v, W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, |9 Y8 b7 |+ X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* j0 V+ a. s' T* k1 [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8 B/ ~9 E( Y0 ?3 n, `; W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, D9 A3 b* o* k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3 M1 c/ n' b- O+ g& W6 b% y外一回事儿。

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6 b* ?2 C; k+ s& U( H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' U8 S9 \) q  c% k" M5 P1 I' p! L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) P4 t5 i) N1 e4 m1 Q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. I: W1 f; C9 y+ H2 i6 ~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# G  Q: ^. j# Y0 o. S8 o! g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* N; n3 h! n3 @0 n2 N/ W0 {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) g( {1 H* r- a) N9 r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2 F$ ]: B/ y8 G1 c+ H. Z0 i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( r8 o) t' T. c, R. W( a! B) _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' v6 L/ ~  o& l6 y+ H) S. p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! j& r( g2 O* n8 m( C' E( W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( N. {( l" ^+ f% a- v: e8 l1 s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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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U% ~1 L6 I4 C2 `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" C" Y1 d% y& ?, o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8 {! y  X2 b8 p6 p: ^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2 s( A  \# T5 O" Y0 ~
# ]6 X+ X- g3 M+ _9 q, Z; l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' S3 n% h( O4 N% [用。”

! V$ \! _0 I' l" O$ L" L5 f+ P0 e9 i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: s4 \6 m7 z* d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, `& k9 o+ s- M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! O" M& w2 l  C$ P# e. [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& G, }( J7 |, I/ [; H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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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3 A9 x- O: u9 n2 T  v8 I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2 J; x+ u8 l) X0 Y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+ W3 W0 C+ F  [* y) \: V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4 U* j/ b# g9 G! w8 @; }. ?5 X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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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n+ w- l: ]( i. S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4 t4 M6 n: Z0 V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1 S' y! L9 g" _) q% d! U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- I" b! {% ~+ h8 O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! }) X6 n+ R- {7 `3 d, h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6 c& V1 \+ U  d4 b( m7 `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+ X+ ?; b* U* l# E' J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* J- `/ E7 y0 P2 p% i
$ S4 q3 u4 N3 ?# B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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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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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P$ y: e/ H2 _$ G9 _1 ~2 I% x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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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$ h6 }4 o/ L$ z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; Y0 [1 F/ G  }$ ]+ }" j! r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* V. p, i. V( q% w+ S5 I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$ [) q1 n" G4 M3 D( u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7 n0 a. n7 j& J+ x* V! U0 ], F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5 o+ K+ R8 q1 ~2 n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3 O4 w) J+ d9 i. `% {; @
% O; r3 A2 @: L# B4 X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9 l: W0 b5 d/ S6 T$ H! ?6 [( m9 W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* ^  W+ r0 O8 H: J& O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' |  h* {! X( N1 G! }1 n. N
7 L% m9 I, ^% M" s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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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: N4 U, P' Z. ^, ~% A1 l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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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2 d/ P! X9 c8 I; ]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! G% @+ \" E  g; [# c% K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4 |  U0 h& j1 {, X4 r  u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, `) F$ o, Q4 x2 R, L1 D快的眼神。
  [. n8 X! t" u; L# {$ a
( y: t( T6 F" A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& _4 M6 I5 X& L* m! x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6 m6 |! `( ?2 M3 ?* q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, w0 `' v2 d- t3 C, R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+ @  Q; ]6 C( V6 h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5 r/ q" ], @9 U1 Z& J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3 k1 o) G0 R( M. E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7 p6 l$ \- }% S1 s- |2 E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6 g& D% y+ z' y0 j3 S' L8 e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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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U' j' ^6 ]- Q6 `  Q8 P' }; O: u$ D, I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- E/ H9 Y2 w6 v3 W& G" C+ O- d3 K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# [: s* K1 `- W9 c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/ _- B/ r' C9 e9 ?* [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0 f# w3 C  H! Z; A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7 x- A* `8 R4 ]. u0 f) ]; C# V& a冷峻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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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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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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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Y0 e" G' ~/ f4 q2 }9 u% Z. j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, `1 b7 l# y$ ]* L" H) h( t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# W+ X- G% ~9 n1 f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4 W! g1 N0 L, j  K! n5 X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! a8 ~/ y. {0 N8 w) H' R" S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% K' V+ S! w; u$ y# q. [- |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# G7 ?# Y0 }, G/ K: V6 E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! N! j+ H5 J) c3 O1 S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; H( k1 d' D3 Z: P1 _) S4 C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& T' T  {# C3 |8 y: a# ?% `6 ~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  y1 _0 u. b% P$ k: s# Z+ J& S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- }3 _1 k6 J1 u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8 M( @  t: w& U9 q* q' r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4 P: Z1 m! N- i8 {0 G$ O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5 a) W7 \5 p  g! y) Y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, Z$ t+ K) G, s3 O; P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  o+ m  q0 d1 X( T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+ R, X. S- a8 N6 F: }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$ M, d, ?' K6 z( W5 b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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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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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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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]- ?+ V' U5 ~0 W  L; H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. `. t+ D& W/ p; l) o7 s0 l) O% E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" }& X, T% K1 M# z
9 e& G, y( |; ]4 q  {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9 W1 s7 H5 G  o3 o) K# u8 u. X3 w2 u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4 {: u9 w9 H1 r  U1 Q8 n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" U; o5 X" b! o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/ P+ R# O9 L/ F0 T$ H0 Z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4 O. j( J' Y. F  ^* k4 M2 q& ~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5 p$ d* O( b( O0 l断联系。
$ Z2 Q, D/ a, I+ p" t; h: [
2 a- S0 v' h8 W4 Z5 \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
9 W2 ^7 E! @' `" G& I/ D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5 h: j, Q8 v9 D" i6 G* a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; A1 ^. d7 F4 i6 F- D和沉稳。
, S+ R* V( g- G4 N) L  {3 d
2 a4 }6 D+ U: w- k$ ~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
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, Z2 d: c+ J+ A5 n# ?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: p! C& V0 `/ Z/ ^+ E* N! h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1 h. \3 R1 L( [. ^/ l; L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- B( a4 u: [# D( k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# e5 _, i; ^6 ~" L- F+ F/ K0 z, k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2 `. j' @8 ?% i) L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; ?6 I% Q$ O) S' v  X3 B5 c柠檬。
! W% V+ H# d/ Y* y
. u" L1 q$ q$ r: ^. i* P* r( ]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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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0 b6 B& \, I* D+ y% ~
2 ^+ p  O; k* [9 T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( ^/ z  y3 T* T: ]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+ c2 ?9 M- ]/ T" H( W: c0 E) R( c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# P* f( j) Z$ c: u( ~8 \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8 O; _! V" v# Q9 `  l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. s* J6 f. a! U* p; E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2 h/ G- Z" W$ P. a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) S' A, ^4 C! f. F6 i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# B; r0 G+ P( G* G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, O+ }  r; R8 K* C% B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3 J- X+ l8 w0 }2 T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4 ?  C/ F. \) W5 l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) o' `" Y  N" ?! Y; u2 v; X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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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: j. Y0 F7 h- N/ i! j" f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, Z0 O* B; h7 d# A* }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, ^4 L* W8 R& [9 p! L  V
& s: Y& S+ f0 l1 k; r( r7 g5 k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6 o% ]6 }: b9 z( E" |! m! [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! t) {# v" l% L$ j/ v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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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b+ S4 L4 f* d9 y  l3 }# [, j' {) M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  T3 _' n( l5 g8 U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# |4 _2 R# k1 l( a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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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N' [3 i4 R1 m: d2 t8 G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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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E0 u, U- p% O. Q. `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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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@% U/ `3 E' B  S1 z5 a' c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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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m7 q# k+ _7 }7 {, B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$ |1 M6 }4 Z7 N; p' x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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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z! m$ q6 F) [+ c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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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F1 i" a% s& K5 T% o8 f" w8 s7 L: G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3 b0 I" |+ a: {# b) F% ?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9 U' s2 p3 P0 T9 i9 h  g5 s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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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v0 f0 S1 h% u  d; r4 H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+ d6 I1 U0 l2 V4 k5 u& {6 Y* V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% ~* }2 h. a$ Z5 C; H3 e" A& B0 ~赏他两个耳光。
. a" T9 Y: n, \; p# B6 l
; l* C  k) B; r1 h# M2 _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( G( X9 K/ P4 E. Y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4 p! F; v! V4 A2 {& s; J$ d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! Q6 o, r& r# P4 q4 `0 Y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+ @6 R5 j. H5 u$ g: Y/ R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+ z% {9 C/ K9 @7 q2 N* I& r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% L% s- J4 k( L4 p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7 q1 B2 D! P: D' u4 A- h+ W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+ S( V; r: h2 P( x8 f, w
% V" ?* X5 I/ j3 y+ {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. n( S* m7 `! A+ D8 g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) n: J% Y0 H+ V  L. S/ i& n
3 P. w  }  L( d3 z$ Q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0 p# W$ M& o1 h
2 {* w* F$ I" T, h- G, V0 v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  _) ]( j$ n3 {# X: g
2 h) W/ z7 P- v  \9 `+ {9 w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1 E3 g8 a3 V' @- X
! A+ t3 j& @& h  S. M9 g1 N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& S8 P4 B1 u0 V0 \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' B0 q( D3 Y( B& w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+ R# Q  D" T- K5 U/ p7 q. d$ {$ P: t/ {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% {1 `* v: r) ]" {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3 N9 u* g9 Q: s, O: D( m# y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4 x5 L6 ~/ \1 g; y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$ b' x5 G' t( ?; \' d- \. l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+ }( \: E: K, b) S4 O/ @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) v/ `7 q7 ?2 ^% c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1 ~9 U9 \1 E6 U( v) l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3 T' q! l( V* I. n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" a  `6 c2 v$ |4 V9 Y& M$ F5 k7 X. A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9 ?* |, t# e2 T$ Y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4 L+ G7 `4 K" r1 i) p( H, h! _8 C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& c! x2 {" b4 I! F来。
5 b* m5 P4 T* u. m; ~5 j
& Y% a  }. P8 j- W: n2 s4 t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- q9 \/ ?7 t, c3 F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: ~; T+ T4 j" d6 u* s7 t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! ]9 b0 U# g: l2 z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( Q# ^: @; T1 U3 o0 k$ U0 t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9 {" u: V. L) H) N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$ ]1 F" d0 B7 ?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 y% e% Y4 [+ }; X/ D' @1 ?$ B) t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9 D0 U/ O' O0 A, }. u6 V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2 E( e; B+ q3 J% c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5 T: {' d3 U* x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2 t2 `! h6 ~; V& Q; Z: @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1 K; I! s2 y) @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- N- r7 @$ L# N+ m$ m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6 m8 e' ?# I) ?9 d( O3 A7 ]8 T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; ]5 V; N6 C" X4 [8 ?' {" ]; `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! i( b! n  l% O. \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  T4 c/ q$ J8 R) S5 p4 L1 r2 x. P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9 G2 N9 ^, K3 w% x' ]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0 ^( m  l, l5 C4 E% N+ b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9 y% ?( W0 b; s+ N+ y道要什么。

" K9 h* [/ H4 a0 I: J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3 N2 @. Q4 z2 Q$ i4 g; |& Z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+ y: ?+ t) h7 h% E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/ _0 g  f+ V, Q8 D化。
* H* b5 z+ ]+ w( p$ a# w; t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8 i2 l8 N# F3 j8 T9 v; ?! Z' [, R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: U) _* j" Z2 d  M) @了。”
* E3 l, E6 y& ~2 F& f( X: N
. `. r1 x+ g6 s, L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' g  U8 @% u: l9 O6 U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7 ~' d% e0 i  ?+ P
7 o+ L( ]: g7 Q; U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) T0 ]/ m' T* s! ]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3 g4 b# n$ z4 Z% y  `" h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& E2 o( d% d: U) o1 y* Z  `% \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! h( E4 K: U0 J2 u2 ?. h# N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4 c$ ]$ h, T- ~% [$ z/ `. }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( V' E6 O/ i0 p9 I
: {, d0 V* B4 I  g- y5 e8 V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4 M0 m5 z" s, h% B0 v9 k4 j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3 I+ V1 ]  I3 V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' c8 K) u% t$ s: i6 W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% ~$ s5 ]1 S$ S2 x5 T) R& J; k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4 e1 D6 F- M9 W: z. K* I    他是白痴。
7 S% T! y; a/ e- A
8 W" S9 Z+ e! v, n& _" C7 R/ |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/ H+ P" t9 O6 i: N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; O3 [) u/ \! P* ^( h& R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- H$ a. P# b, m" F3 W, O: a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5 q$ i8 s6 ?+ G* l6 R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! M1 |; n+ v9 [9 q0 e
: n3 o" j' J$ @1 g7 k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, ^. o3 D! j' v5 T4 Z+ x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) a  u$ }9 `# B# r
6 n1 n( `2 r1 j- X/ |2 B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1 d# I3 x" Q& v& g; z, E7 ]! j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9 r% A' G" S2 R) r% s2 q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. q- Y( h. E* P7 v' [$ D& F# N9 ~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; j0 L2 a) I) u- F. a+ |3 F- }, V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: ~  y) e7 H+ [5 Z& i: t; o9 A8 ?7 i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6 h+ c4 w" b# N0 l9 e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6 Y) q4 C$ c, A+ N( z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0 w0 Q! _- T: `& K" r' f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% e! W( r9 C1 y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+ N2 Y) B& k: c+ V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  S! H0 p1 f4 P: E  ^- A操你。”
* G6 l$ X. {* p
; E0 ~1 q# u8 ], i6 Q& y3 x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- X( U; g3 \+ O: X% p+ ^% D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4 f' {' _  W" d1 ^& O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/ C$ `- N# N$ v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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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R/ [1 _4 j. z' H" u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1 v/ U8 l7 a9 G& J3 H( k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. w7 U3 d. T  ^- S: \己的男人。”
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1 Q; d. F( w% k6 m2 a4 e0 I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2 P, S2 N2 C; ?! d, o) w- ]9 S% ]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6 j, M" }1 t1 y9 Q8 I2 t7 N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8 E# n) ^- s6 `- l* U$ @百计取悦她。
  ?2 }( u! r4 N3 C/ @
. J( I7 R" O4 T$ l/ ^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: m2 K- V. P/ ]0 A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+ u) t0 @* X2 x: H2 w. `7 E8 h; }# c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3 \" X( K9 `- W2 M* n3 l滑动。
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6 ]$ H" V' ~$ a2 h0 @) |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4 [- q* b! W! ?, m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8 i* M% J$ C0 a% W* g8 @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; R0 Y( v/ Q" c( M( ~# @  P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  l. ~" J) Z0 ]
6 w% O3 H+ d. @6 B% {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7 G1 T9 H& @( Q3 U
, W( U3 K+ V# v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, ^- U% J4 o! u( E$ H' J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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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; Y- }, [5 Y! A% h; v" V/ r3 y
& p/ L7 ~, c' B- B0 S. p& A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0 h1 C  T5 w$ f, u& c4 t# N, |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$ L9 m3 }0 x2 h7 f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2 f4 I6 V1 [. w9 F5 R! L' A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: _# X$ B- s8 P+ d. e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2 q  q' V" X, b* ~8 A; s$ Q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5 e4 B1 y( ]! ^' i2 c7 F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9 |' a9 n3 f( T6 h" z/ }, W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, o. B8 B' B, d8 E$ S/ h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# {# }0 d" _0 O. m7 O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/ R$ P1 D8 u3 V& e$ L! N2 i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. q  O* I5 C8 P# W3 N4 X7 D    “还好。”

3 V# T" D- X/ _* |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* t' U7 P7 \& t0 M& g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8 _6 e* _; U! W' Z( \9 Q, Q/ @) t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% r8 M. q) w1 g  n" D% D: {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. o' i+ m* z$ m0 E4 t( Y7 v6 ?% w( M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9 A) J8 v- P& Y8 z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9 u% N& ]% B: V5 }' d, o5 T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  }0 X1 Z3 H9 u/ s$ O  i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; f& ^4 A- ]7 j. V  s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  F% k7 \2 U% H0 i1 o' M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9 F* w5 N/ T" M0 i1 h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4 C4 V7 W3 a/ ^% e3 S3 W% a0 A( D# q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2 j1 ?) s3 s) i) `  d
. E' H, _, O7 ?' ]4 c: s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! i7 A+ K' O6 V8 f5 [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, b  o5 i9 t, Z0 A' ~7 _: M) I+ d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- _- x; y) E0 N" Q4 H! R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, g- b4 f: x* [) F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+ e, G4 R' l3 K2 F; @; [. u1 L6 g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8 K/ S8 Y# Y% I5 t$ r& c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/ w0 x% w, u; {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; M  V  q1 ~6 M% @
+ h1 z, I. [: x  `  e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- h: O2 q/ @0 X, j9 d
# Z% K, V# m$ i. k6 A, Y; T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% \2 @5 `+ ~$ \$ ]% P点离开？”

0 n& Y' O. \* j" z* ^   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1 z+ {# f# L. J" h9 E1 P& i" ]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( _1 @9 K" n8 G& Y( z8 E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9 [& N; M( y0 u0 M+ U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& d1 ]8 X) Q$ M7 J5 X" u6 R  R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9 V  K( f# |  K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% r/ [' w+ m2 a* J7 J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9 [( [  A+ I  B: X9 l) s
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/ e, b8 o6 W3 e3 G+ }& u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; j; }2 g* M8 h) x! E# J6 O+ U& S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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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o$ u8 @$ G. Y+ R' t2 [. ^" Z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5 m  ^* ?5 z5 ~, Z$ Q: o! o/ d* `/ J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0 W: [! b) C8 Y& V1 N! m) r9 y  ^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- L9 d) L3 E' H) j6 ~5 s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/ O1 E: t# t2 F4 Z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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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V# q6 J' `, b# U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% t9 j9 i8 P, A) p/ A3 N    现在

* e3 T& E2 F. ^/ V/ y6 K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0 D2 U* x# H% @# i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* l8 d, N! p: o2 J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$ k6 c' \) o7 t, J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* F6 j6 ?1 d6 A! b0 H' V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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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K0 _( S4 s6 b7 i  _5 \! o& `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3 y9 H/ q, N' ~- J% M" w
2 o( f+ \4 @5 C$ H+ ~4 @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4 n; s% x" E2 V' [; g, M8 M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' X. L6 A' J! [! ?" ?: c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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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. H3 W/ ?9 _- I0 o2 _5 M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1 T. G' D% ~9 G* ]6 ~$ A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' I$ B% z6 w# c0 b0 L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; o( |9 N3 e( ?+ G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( z5 d/ z5 ^5 _' N* ?% X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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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C: Y8 L- [7 e7 [$ d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/ F/ Y( b( U$ I' ?$ y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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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q. K6 v" s! y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7 e  r+ V- N) b: M) k+ E2 w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) |# V' `+ \1 g* P, U' y了？”

3 _( H' |, e9 W' ~7 N" e7 p( w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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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K" ]4 t: i& d$ A; p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/ I6 X4 v, I& Q1 v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0 R1 X2 {1 q4 \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2 ~3 W' ^$ B/ Y  h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: c& n8 y1 _& R# n) s+ _* z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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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I  l& G6 M- R- o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$ K# ]# ^9 i% s! W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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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y6 A0 Z/ D6 Y3 z: L. ^# M/ ^: l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& u5 x! h! f. E, P2 s/ l( A, Y你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* J& N6 N" a. {0 T7 |* D. V
& a3 _9 q4 |  o/ O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3 m" ?- Q$ L: K' ~
& f! {! u$ E" l; i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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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u# l  [+ i5 V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& `1 V/ {! t8 m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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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e4 ]- y- h. W! O# ~, v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" y2 a6 s$ o7 {2 \9 @2 `; r8 w8 z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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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( I2 u" E" V8 r8 V0 H4 Q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% O& _  O  Z$ l. e7 E- i: t
/ e) o: ~1 ?8 x2 i3 ]& o, E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
! x) `0 t7 r* Q) o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/ u+ o9 u3 D7 C( L7 }: w! e4 e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# q  ]2 ~1 e. b4 S8 ^; B$ K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3 x" y. p. T! t1 n# y- h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3 U; z, V# Y7 R+ X+ N/ L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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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+ S: q  y% t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6 u+ c; L' H: n1 x$ s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) U# Y: k2 a5 F! x- v* e2 z; _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3 Z  b6 V: n" S1 l0 j2 U9 Q8 `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9 l  k. C( ?2 N( I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; [: O  b! ~& M! P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9 w1 v5 U) w9 L, a; u  W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' O( j2 o& [( b, t* l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0 X$ K2 U6 e) A! P. `' T+ w0 @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' `3 L' y- |6 [0 K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" E  q$ T+ ^! ]0 W8 Q: o+ A% c, [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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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8 u- V  m3 T( m/ t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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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2 g: e0 \  b5 ?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5 N$ S- g9 U( m1 D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+ S2 s+ W3 f) V$ I3 A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  z; F! Q' @6 N. ~9 c5 V3 `' }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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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6 `7 V" ^( _" V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1 P2 f9 I" C; \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- K# B1 z: Z: n9 t$ w  n) H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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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C, U8 O5 y- U$ ~& c1 f& T( A    “所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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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?3 `8 H6 h. ^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& S  s) Z0 u0 d8 Y9 @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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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/ I2 X% E! d' P. l$ L0 j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+ p& g9 j  P, Y( f! f$ M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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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0 y* `" X! B+ v9 c' i& M, }# ]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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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! K& N+ i/ ?, ], X3 y9 ?; m" E. K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" z4 |7 m& }  m+ e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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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u& m- S: B# u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$ \2 o' X. ^+ k1 P% U# A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1 w3 f, O& D* D( i8 y- I' k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0 O$ X- z3 s' @8 R1 G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2 P  E9 c: D6 G* C% B6 {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" N9 j+ b5 b) }& f7 z* q她的唇吻起来。
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; u# W" b- Z% n$ P/ G, G1 o8 g: n不敢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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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- X5 e2 W7 o& o- Y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$ Y3 a6 Q( e: d- F! K, s! z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0 M  O: @" `! |7 B5 ^9 J! J, c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7 b- A! I  F( U6 F' l9 B2 Z
# G2 c( N1 ?% R& x0 c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% M% @: |: R  ?0 G3 m. Q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. T8 _+ O) }1 o5 {* [4 ~2 g$ s4 L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( O3 d( q  M+ P- }# b% ~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" ^& h' m1 j, @1 {: V+ s* ]" B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8 ]( K* e/ m' {
$ G  e- n8 h) C9 x+ @0 _) C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" B3 [" p9 m/ d1 M. X1 l1 p8 }5 f; l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1 L6 [4 o1 `/ F" \% Y6 s) g, w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6 z4 h" ^; |1 C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8 O8 B' ?, B/ l, E, U9 @
4 y6 O# w# V! s# z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1 d6 s) d! ~' R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1 e3 E* b3 L6 S$ c( F& b* M7 y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  l6 w9 V' O* U& |, ~+ o$ Y; i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4 z: Q' Q5 Q8 j; G5 K- R
) P- i2 d  Z2 t/ f) i) g2 n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* l2 b% G& R9 c: d! K! Q& X6 R; F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. C/ y0 a% [1 V3 s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3 Q: {9 Y* I' T! u: `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/ W3 ^3 z( y% P' |- W; ]! O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2 t; }- @( k, S7 m  V' `7 M
' v1 J. h5 ]- T2 l( T* F/ N, C0 D! I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! P) {! `2 h7 g+ c. P5 Q: V/ g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
$ d' c$ r( Q) W: ]$ o2 |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6 {' w' F7 X! d7 S* z, u, z# D7 Y5 _) B住自己。

! q6 W1 S1 b9 b3 v8 O* x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' N; e8 u' y* f( e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' F* m& ^: l; G* U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& o- m# |* a0 u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1 b: ^6 f# ~; k7 Q
  C0 P9 {* L* o& N) e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! D/ u( A5 U4 A! @$ R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0 N) {$ `( _1 B: B# T" F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8 r' K: O: l  z4 i0 v) l
) y* X" O9 j: H" W8 ?( g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# ^# w$ c, _% F% L2 l$ |, i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: x  u# ~. q9 Z$ \- C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
& X6 n# x3 @. U7 n9 R+ s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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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0 R4 X' j; k: }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% G9 w1 N- V5 t% X+ F9 u# I点儿。
% s. p/ T/ ]! I4 Y  A* }+ e
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" e4 O& h0 n9 _4 `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9 @& B% s/ y, v) Q2 o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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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V2 w& ]7 a  ]/ R3 Y4 ]0 @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& K7 q: V( O" \% C0 p6 j! N0 m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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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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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4 ?) p! T9 I& g' K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" {( ~( P6 s8 {8 b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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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n2 z$ n6 Q9 A; Q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$ p9 D9 h) O0 d6 o. U8 m3 L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- i# k& q2 u) H: P/ x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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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s/ r1 K+ @: S' p0 n2 p) I1 R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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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{  R! }. f" |; t* o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2 E4 m8 ]1 _" d. X8 R; G2 R- f8 ]% u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. D/ l2 ?. n" B/ X; `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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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  d! E. q( m) R( \1 y9 g% Y; g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! o7 c& ]4 e4 I; r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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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a: G: Q5 i  J1 \7 I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: l5 D8 F$ f# \. C. e& W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5 b7 q3 M% t& ~/ ~) `5 h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2 E7 T1 w* U3 j  ~/ n' t墙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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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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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I; n3 P1 C# ~* I. s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$ Q- m& p7 v( R( k8 b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5 o1 i5 B' q; T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/ v. ?* U0 a! i$ k3 H6 C5 x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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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?5 ^* H8 ], ?2 b! m* {8 ~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' P" A, S" I3 j  K1 i, `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# X* j! F/ H: b0 U+ `( k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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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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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- u) {& B, L0 m+ D5 B& G/ V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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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~, ?, e& B4 Q, x: O1 U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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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2 ~; l: h2 a2 c  l) O3 j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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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g. v; c/ C- P6 ?4 {* k7 |' k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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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\6 ]* \& J% c! u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: j: {: u8 d# B" ]% U' C有些尖锐。

: F0 a6 S/ e% M7 U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+ W' h/ m; W8 q, P) H/ j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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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\3 V( u5 \3 f4 F/ @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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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7 B" `7 f0 i- A8 o( _8 I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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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: e$ k; L* x) A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1 S# O& L" v$ }3 b, g$ {) D) t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' {+ J; q$ J0 V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: o+ p: G' t$ C! F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  l! a1 D( v( I! Q$ P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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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+ g" _$ D1 C7 I' @* k, L! q  Q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/ Z" o( ~3 f; D- a3 ^; F8 }: E$ a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3 q: o. s& m6 y) ^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: w& f: u1 v- n, i9 u, A; c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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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8 ]! }9 q0 p6 T2 ~, M3 y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3 q  g, |5 o5 E0 {) {' y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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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C9 V1 I# n, o6 v: A$ s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- g" R6 A: w  ^0 q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; M( G3 Q8 [) j; a4 T- m" b9 K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- r: z5 A0 Z9 e6 h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  ~! f4 Q$ a+ r- L+ [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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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`  z. F+ B$ e! O6 a- f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( d- D# N; n* M! R; e; j8 I2 k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, G3 t* c9 g. a& t5 K$ ?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, y0 U% f2 R" S! R; W  F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* p9 d7 A+ A, e9 Q) s) z3 p/ T/ L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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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?, M/ w( R5 V3 }. D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, H+ C# F# e: p& p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- U  @' U3 w+ l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# C  s) d0 B9 ^# |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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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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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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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h3 F1 G4 z) \) @1 d- _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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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i" Q  {. g7 r, R; J) R& |4 \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; X" w; |1 J9 U% k: q! q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7 k( J5 s9 E/ Z4 ]: }3 @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4 o0 n: b4 v. u7 S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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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`! M6 [  J7 q9 l+ t# n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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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[4 j0 u9 v# B% r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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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j7 s: l* ^! A' L+ e9 E8 O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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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4 s) O, g) |; v4 U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; p7 b* `3 Z& i) F* _* t, c6 X我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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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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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^1 K; X* _, {# a1 i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8 K% }( V0 L8 _: c* b/ a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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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@1 J3 e; F& H+ b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7 K$ h3 }0 D7 f. X) r+ a* I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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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c. O9 s) y/ u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( q3 |1 a& t* d$ v9 }下阻止。

; `5 O( u* R# w4 |: q# r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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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% x* y1 L# m; r( ^5 d2 ?3 `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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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/ Z, E  t8 y2 U+ H; M7 G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" T9 t: Q) p# I7 s; f- P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( U9 L, f: L2 T+ O6 R3 L
$ X6 @3 |1 b* g  x" n( o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4 g2 r* q+ s/ |# M( ^, {- s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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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2 p6 Z2 U, U% ~: h0 y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& I+ U$ z9 d: z$ d" a" R- l1 L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
6 K) @" m! {# ~, n/ ^+ Y+ u' y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: j, ]3 q9 ^) E' O$ `7 H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; ^. }2 M' y8 C0 Y3 N+ m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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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q1 n( P2 a7 Z+ S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) Q3 S# C! u+ s6 F& J0 f' x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$ X# M5 K9 N' e+ I' L1 Y9 I3 y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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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E3 j" @1 T" B% \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! m7 r% u; f1 @- O1 C" y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8 T* m% y1 y3 j. M: T% r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& \8 D+ w& d( W5 q. d. R8 d) N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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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9 ^$ m+ j/ ?, k3 K& a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) _4 X4 `1 C( W/ P, S) f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. C7 [+ A  r) A2 F4 ]! S0 x0 n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  r" T! C/ ?6 F  ~1 Z# A1 V1 a2 K. j
& `9 z) R' z7 h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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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: |' ]- k+ ~  a% _2 w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5 P/ P2 x" A# x+ F+ [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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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`( G( y/ J3 P( _( v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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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h6 |2 ?3 |  ^; J+ d" v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! [' w, K# ]3 Y4 @, o; `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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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. `- z" a, ^& W1 M6 K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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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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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r. @8 I- w* u" m$ l2 n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: y. ]9 l# j1 @: d7 x8 v5 }; V' u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8 h# O) A9 @, B  k: D; C+ \9 ~. X2 o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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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Y' k4 u4 R5 R" V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, ]8 }6 C) H) ]: D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+ d  D9 V! E0 E) C2 y4 Y难临头多久？”

4 t1 @  \& }7 H5 g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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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4 n' v% E$ ^& e; u, Q你爸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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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+ s3 C; F5 g9 g7 g8 j# R: n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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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# @. h. Q) ^3 }0 ~  p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7 Z  n' b% x- a2 b# h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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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k) u  ]) g- G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' m) X+ Y6 ~2 \4 R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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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- j8 x5 F- M" q1 O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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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, j& y9 a, k- d% b9 A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& Z( d# w$ Z# M3 l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
7 J/ t2 I- n. k5 Y4 T0 l  w' N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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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|: _" H) o: d) `- s$ f% s- u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: w- I3 ^6 r1 Z, x; d- v1 ^6 F3 P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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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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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s8 L, C' C$ A' r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, ~/ L3 T6 ]6 V+ ?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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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F# ~- n; R4 h& ~! k. c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" G; ]; M9 h5 w( g, [人怎么说？”

5 m) v. |5 ^( Q  P8 O) S4 c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7 m4 y2 w  i7 n. P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( M$ o9 ?4 g7 j& {' m" A( }6 e& f么好。”

9 v& \' G1 T3 z4 m, m4 B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
9 A0 _" X. n& t/ Q( o$ Y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" F+ p, \3 ~( O6 \! a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0 f7 W; j+ X: V% q7 Z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% c) R) J/ ^% F* a. C& G) {
- K8 H# d* I) y" D2 ~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+ s; `1 _3 ~7 p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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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k- G& {3 T# g9 W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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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! o$ c0 _9 n4 V0 o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
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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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t9 G+ f& I' p& Z, ]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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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a- A" F4 c0 n+ A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7 g1 w  A6 |; t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1 `9 Z* t! x3 K  C  e: }6 `) f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4 o, k: I9 i0 N2 h* z% N# l6 o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+ a  p3 E  z5 ?* u' }; w, U
, v# p7 U0 q& ~' c$ ~7 P8 T3 c  f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* y: ]! B; c7 d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% q0 a7 O; k# G6 {( e+ M4 ]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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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T2 ^. \+ N! E- a: D. M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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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& [+ P  |3 c" _  G* O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; }) h$ M7 |- W6 M7 m“我很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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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0 m) _( z$ u' [- C4 ~+ n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# J9 C4 i2 O3 S$ i- U% d9 ?别可大了！”

( a' [7 D2 n, i0 i7 U: G* c5 t* C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
4 F/ j: @' e  P9 k4 @4 e( m0 g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- P5 n7 ^& I! j/ K6 K4 `( d) G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9 U0 M* G( Q8 M8 q# g, F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* H- U& M; m* F/ L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3 L. `% g- ]9 ~6 N8 D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; }% g: B$ R7 F: ^1 w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% G. G+ U  Y4 Y& k) \, u/ u" z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- U, U* @; G* B. F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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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o5 X- y  a, r* \/ k* Z% U( a0 N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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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f+ ]7 A# }9 d# H/ |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$ z) W: e  L& Q; n" ~* z# L$ u1 @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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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f  ]% e& e9 c) X4 x7 q" O( h" I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  Y9 s  T, r0 U9 _4 z) p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/ G( `$ B8 |. O3 o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( r: |5 E: i8 W6 p3 h2 ^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6 b& J9 v5 q( v4 m: ~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; Q2 e' |6 J  O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* o! L: w8 R, M3 x4 ~* K* w: l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. U' [- G0 h) q: h5 s2 D9 C; b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* n$ w" g+ v" G; \3 C3 {: D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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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u# r9 K( n+ |7 W. l1 t( J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2 s( o: D" K/ r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) \, U) Q. `6 v; M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5 ^8 `. w: k/ ^" c! ]) s6 k( I: @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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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P; E& g8 t" k7 G( u4 ~! v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1 b6 ?& Y: X( a/ N; n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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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{9 s/ w1 n1 L9 c& [9 b4 I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
& j9 y1 r: B( k6 G+ O( x9 G8 @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4 w; w6 _4 y" [! A! ?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$ n$ |# ^8 Q& w: p, g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5 }5 W: K' K& \8 W* t
- T" Z4 g- f5 b$ T9 q5 N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5 m& j/ ]* \( X  T( ^0 w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( ?/ e* ?& ~2 ~# Q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% A5 z, q% `9 G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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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K5 s6 `: R  S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1 B9 d' B$ K* X* F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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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( E. B) l0 ~' C: G2 w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( e; }& w* _4 G8 k" I
, X2 I9 I" D( s: w0 _8 e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6 w5 @, b, x4 I2 h+ m& y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& H. D- w. J& K) j9 ~: l4 \7 M$ A    “没有。”
# m& w! L1 S  d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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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~1 ~; d$ Y+ ^9 f3 D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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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* D. Y; y  @# M2 [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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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Z+ O6 v. a( P  |, s) r8 o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0 {4 V8 y' ]2 R! X' C) {5 X( m6 [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% h5 Q; [7 X) R+ [# c2 _) D况能有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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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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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J, ]/ c. V& A) z) {% b3 F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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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  Z( h0 k: c% t3 F& @, M* j9 R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$ w1 j4 E3 b8 w% q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- m3 j1 M; \' S% Y* |; {" g" w2 L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2 O" w% N$ i3 S" |1 p5 E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. _% b% b: P. }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; W5 H+ [7 U4 f5 B2 J# J( w/ j; d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# y& p; \& R' K7 j4 [' U3 Y# e4 q- S+ X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7 p7 C, y1 t# x5 W# B2 x- m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1 b" q7 R% v* Q( A
' ]. E# N" C/ X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& B3 k/ p$ v1 d+ f; h: f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) a: }: ]# I' k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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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+ s0 B: K6 V7 p; g6 h' `2 T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/ z+ O, D5 C6 G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0 ~, @1 D! q3 x  ~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4 n' J" }6 D. g- b/ k% B, p0 y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) E' ]4 Q- X7 S' [0 {: c- e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$ R& O2 I3 a9 r: }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5 M# A) U- d* y- A$ ^! L- i
  K. }( |) W9 n2 z  [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2 u7 c4 B* ?* O' U; r" h的话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/ q( A* o7 K: ?; z1 c3 T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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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; @' d2 h3 E9 u0 M( ^3 V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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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4 S# `+ |- v' B1 s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! }; s1 K: s1 ?/ i" S, T6 E" i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! d; Z6 h# Q1 k1 ]- m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8 c3 G% ~* j; G6 d1 w" c4 {/ r0 J
+ L( _: l5 Z8 @% S7 r3 L* v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  K5 _' G- d4 W  d( S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; b; l4 ^! v: x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& G0 w% }* ?+ U. [, ^$ M" e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5 }1 R1 ]) U" W& [  C6 U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! r$ |7 z/ j& N% d% _, X    ——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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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