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/ |# Z0 C& w6 H- p7 x: {    十三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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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y9 K# n9 c& ~& j0 x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% F; _, q( D& g! G- c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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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I' p' c" E9 z* f* U+ [; O" Y  k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# O: w* q4 c5 j5 |, C3 ?3 ^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: u3 [, M  c( H3 L, V7 {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: T8 G' X  i' f& o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5 F& o* {) _) y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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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0 O+ t% D5 A+ k/ o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7 F! j+ e2 s4 }  n1 X) x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: I/ N* T) }: f2 T( Y6 W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: i$ u# C  `! F4 g2 j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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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, r; c! b" Q1 Z$ O9 C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  t* f( t2 }7 @: K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" D8 V6 P' {( ]1 n3 E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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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G' s, ~( w$ R- P, ^+ }& u& }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( _5 D: \* p/ Q( V7 l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( \& l, h0 {% K$ m) r! U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8 Y$ _- T# O: C+ l, b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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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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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m2 u$ w/ r/ X4 I; k: I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, O, }1 l; B, x2 B6 S9 O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7 D1 f' E2 v* b2 l1 f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2 U% \& n% @: V% j+ M* L) \% W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1 [" A- }2 L; X% C% f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0 s  l4 o0 ~% D& ]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$ H- K' G" A4 M; m7 k( G9 K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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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" x. d) K8 `& T! J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" Z: P, N) |0 Q8 M9 M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- L- T# {8 P( l+ U+ l* l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4 r' f8 V- d; K) f  `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, \: u! ?! s: Z- i0 u: f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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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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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j8 N  x/ o( j% W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- k; P) R" j& G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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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b; `- y4 m6 E  w. R0 a; X4 Y6 ]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% U# f" g9 G1 A4 N/ F+ I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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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9 ]- R6 Y, f  ~( `& y2 N& ?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4 H, c5 h5 Z7 _( T7 ^8 ]* d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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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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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! m$ j( ~, R7 r) W# r6 e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9 U$ z1 v0 L0 u2 ]% p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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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2 n) K; B4 U) y  i1 I" @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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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T, n2 |0 f: S( M! T* p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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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( h0 V$ ]: f* u% ~7 A3 x. D" p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/ u6 S% L5 T7 l8 x2 K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+ H9 R$ k, F- p5 F" s' X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) O+ U. f( O% x, J& |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" V: {) I0 P4 e) |* Y. x) ?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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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m  p: q/ J. v5 ~$ u5 u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" v  k" \4 t) o  G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$ y. L1 a0 ~+ h8 P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0 w, |( Y( J/ R4 j1 ]' A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2 j* O1 f' ^% D9 v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  I5 _, Z3 j6 P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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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4 M) }- i6 F0 H! A5 u/ [志哥哥！”
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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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
% ~8 t3 s! o6 z3 E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6 a3 d. n% J( f4 M5 F0 M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  v$ y' o, h7 }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$ h: M' c9 K% c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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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@6 E& K" _2 H8 N' d; j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7 x8 z3 I! O4 ?' G% W$ d5 ], M5 w4 f2 Y2 W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$ k: W& h8 s  K* J  h8 Z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4 _" Q: ]" m$ o3 X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. ~& X3 P$ z8 f* _* t# l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- `$ ?* s$ [0 ?7 P$ Z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1 F+ w- P- k0 p9 X4 ~& N* p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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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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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2 }0 V  C  }3 E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7 i+ F/ k$ U. ?( c; V$ e3 I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& G' q2 f; p7 S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! g0 l/ D; A5 ?0 M1 x: V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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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Z( ^) Z( i( o  z# l7 o) C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1 _+ u# D# I& L' }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# O* }- v8 k- j. y( G% V( y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9 H- n7 [! h0 E5 e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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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M. K. }* p2 `  s2 @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, w( |8 D4 m6 [" k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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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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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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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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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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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q! y( n' k) o6 ]& J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, H% L1 q3 i7 ~7 Y1 H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
0 P5 ^, V/ m3 d- D) w( q% T$ [. D* [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1 m6 {0 U9 e4 S" z& \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! V% z+ v3 S+ ~1 g; K; w/ T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3 p% D8 T0 T3 o. F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$ A- o& @  l& y. |8 z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8 {6 h) j! `4 N) ~9 B8 u( ]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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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j& A3 _4 `( G0 B* ~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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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N8 p. @+ F9 _: F8 x3 S$ [3 x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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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6 j; }/ Z3 w  Z& K6 J+ n* W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6 q) d- E$ \7 c- E% V1 Z9 T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& t" m7 l, u5 e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8 ~0 c3 W0 J, V* ?7 M: O, _* P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0 }8 H! V5 D+ L. [2 a& R; ]$ Q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6 V' v1 b( \9 B# w2 ~; I- S4 s刻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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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( e+ ~: I" D( x# j' e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( z; S$ n6 {) z$ ~  K, x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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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( n' t! O( u) s3 k' R$ J* w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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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h& L7 O2 d1 x5 {, t" e* k* y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( y+ _' s( S; F0 e9 n: x/ X死人啊！”
0 k( L) g6 j+ S5 C3 ^; C4 f7 Q: l% l
8 l1 ]. t8 V1 k' Q1 ^/ H" m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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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W/ q. C9 C5 I6 ]. o% C( A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% P7 z( v, J4 {* G7 F% }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/ I# b% z/ Y% O- R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8 [' e4 a* V- N$ D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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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) K& n; P$ n  {2 p" j! W救济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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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T" g# K: I# a* y/ e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4 k0 y# L& M: o, t, ?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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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1 G! x  r, I+ V# A8 w: J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6 z5 q6 X" m7 O# i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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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S; W9 Z& S8 i+ ^/ j* f9 J) I0 b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4 R* ]* Q0 `3 f+ r; m% w5 \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  K# _; ?, s* F* m& X( }, c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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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6 \% O3 m1 Y, q+ n5 u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! S# X( R" K$ h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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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x' r+ O) s% }1 L' Q  d2 \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( [* D5 {" i. L" d( J1 |# Y( K) G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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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* D( p5 P/ y4 G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2 E( a8 j9 E2 q! j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& P0 y; C+ A* O" n$ ?我也不管。”

' x" M# E' e3 @2 c6 E, _0 y5 J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' L. r" R' j! k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$ a+ k# n  N) E1 w: W: K. H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6 }3 h6 _+ }. H+ S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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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5 b3 }& n! y7 g' [  ^1 \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! @+ \1 ^2 w( F5 p' h/ R, _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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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J5 Q# z  m6 D5 N" C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9 T- e. f" q6 B; J- [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+ A) O9 T! x! r# Q4 W$ M' `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3 C2 |* P0 z9 x2 L' e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5 k/ J+ ?! f: ^2 u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& T$ l% u4 k# r: l/ J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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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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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X, n+ b/ u* k8 C; {( A9 b- l    “滚远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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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# s( ]- n5 c1 U/ }# R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2 J# {% R1 P) U! F+ e/ v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- E3 M5 n! h; R) X" ?3 I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$ i; @+ l' O1 c( r
5 L, A7 \- G9 C; A* {/ P/ R6 R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% D# `/ l0 y( z9 ]& @1 x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% t$ Q$ u0 T) p; x4 b* Q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. q/ i' G; u7 D) L5 l! c( h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( x1 J0 H7 ?' A0 u. X; Y5 r1 |, w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: }0 p. L; _7 s8 f8 Q; d. z. p$ f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6 y/ z+ Z$ E5 ?. m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& T* B8 F+ [- I- `2 P* G% d: O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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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Q7 h+ }+ f* \: A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1 z- W3 _9 Y- C* L# Q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6 b4 v* z. e7 C/ t. K* }8 N: ?" d0 @3 X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3 Y3 {9 f' e. g/ i' G# ?9 j6 O. ~
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& j7 t/ p" m/ q$ i1 l5 X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( {2 K# p; S5 n( ~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* q' T3 C# M% U8 e' Z3 l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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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X. X$ p3 f+ v# m. _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0 A1 x, I) t0 t2 X2 x  g# {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8 S3 l9 O& ?3 u9 g* F0 v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+ A  q( x% o0 ~. ^8 a$ S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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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O! q/ ^* ^! j% I; @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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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" M; k2 N4 H/ ?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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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Z% D  O1 }* J2 s& m5 [/ S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8 [5 M8 }# c6 K. X7 I; x# p, H
; m& ^$ ~0 L1 b  j+ }! `# _5 x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
% ^- |# f1 {1 ]% ^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! e& F: W0 s9 V: {6 h( y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- N3 C: {1 `3 b* i& n& z2 {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6 M" C1 i$ e% {! \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9 Q# K! G8 P6 F4 H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8 Z, k2 ^9 ?0 f8 U* Q0 M. v+ W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# ~3 r4 d8 x' E9 }; _" F1 W8 J% d7 O
' }. K- {: j$ C$ O7 a1 f  x" G7 A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' v% P% R$ u. X0 O8 ?1 X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7 `" t! E. A- u; z" X" m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3 p" T# i; ]/ l; R! S1 q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! V6 k' `5 K8 v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: ~$ j  W6 k+ }4 D' y, ^9 N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! K' A' L- O9 c: S( ^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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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J$ u/ v. b. y* B4 D& S1 R/ y: D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* N0 R4 X: E& a. e$ h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6 g$ Y4 M8 p5 x3 u% y' x  E8 j$ E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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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|; _) x( c; \8 r$ \1 \' e5 X' r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2 K$ O0 B1 v0 O# B! `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, r: U( `# Q8 M' Y! l$ O. |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. X  f4 ~( o4 c* D/ t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2 `: O) u/ U5 H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" z$ _; y4 z; G1 ?2 S6 {9 I/ G* m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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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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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q8 R( r7 Q( D; M3 p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) c4 q5 f5 ]$ J% [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8 n, z$ ]( ?" T% j; b, ~4 ^
( z: E8 ~  m( r3 L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+ M/ L' ?, D- J$ ~9 P- d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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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0 o8 F% M5 U+ }9 S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6 E1 L  I. `, W/ a$ z: \  _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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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B' M" w3 S6 F. w1 w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2 Q$ z* p% k8 I3 r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. R0 u2 z" x9 C+ p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! I9 A1 q+ m- s. ~* _: v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* Q' Q- K  ]$ L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9 ^# ?' P. D- d( i( G/ N0 E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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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( S% V( {  Q. P" U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* `, C! a1 A' K# D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6 n0 L$ I8 x+ @* F' U$ u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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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' o* C) d! C: f( ^# I7 d1 f$ s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0 {$ `% b& A. |* p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* O4 E' p* ]- R, ^$ }/ j: E6 Q外一回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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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D6 @2 B$ P) p; ~( V9 K. M( }5 b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4 X# u* E8 J6 I$ y- D4 Q$ u+ V1 }4 P# k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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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# {/ e! f% ]8 f% g, Q, x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2 @& a5 A3 `* a9 u) c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, K3 y8 r& t( C; @% m& Q8 z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0 C$ }* @# {" S( z. R' k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3 j- M  U) S& g' d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1 b* t, Q) U/ K& Q7 [  ]1 ^- s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( N: ^: _" D; p+ v) X4 @+ T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& c) x: Z0 v, i# _3 I/ C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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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# @; ^  V; y  r! E! J    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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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$ `; w$ V3 u7 ]; I+ G" ^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  R! w9 S% A( c# L0 R$ B' C$ X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+ h" w7 z$ h& U0 q1 }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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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" p4 c& E9 y) G8 S$ z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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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/ C1 D9 x5 M- ~  Q3 N+ T2 y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& y: \# ]- U6 X9 ~$ i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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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( ~+ ]$ D7 d: ~/ D9 ]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" G: v) d$ k$ |# ^7 A* U! t& Z/ U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6 ?" N& ~3 s4 F6 D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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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. z* E/ F% g( K5 S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1 M. N* a+ |8 c# |; h7 h7 f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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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, p  X/ u; K# f1 y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' Z0 X( S9 i, W& g2 ?7 P$ ]' T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6 ^( j6 _% @) p; H5 \& z: U' Z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- K# @' y7 ?% H) g2 o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6 S; ?0 N) W* P9 I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  V" h* G9 K3 w; i8 c
. k* g/ N# T) r8 x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6 {9 B* j: B' ]$ a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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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" `6 q7 C+ p- c% K) e  t- e" q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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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/ M' v& @, U2 t! {2 ]/ {0 A0 e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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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& U% e! a& _3 L9 G# p, k/ {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4 o% R2 t& ?0 s" B( \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) c, z9 v) F. _6 S! F6 r; `% L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- M4 X% A8 Z- Z  x* U4 C4 _
4 s! A6 X& X1 J- D/ f& l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0 S* `# _0 i6 u9 J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5 m' ^& g9 A  H* f- h) N9 H
+ q' Q8 L3 H; g" b7 }* p) n6 m" q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3 q3 Q8 [3 u; f' A' b) U( E( V% n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& ^, j& z& ~' r* S, X7 w3 Y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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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4 C+ K9 H1 h% Z. N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4 P6 z& v3 t& g0 f4 N& j& l$ j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; b6 K. S* w  k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0 q9 `8 N! j0 |) Z6 e* V# z5 {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, L6 X5 t8 X7 Q
9 \# w4 P% i# Z- b* u; y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+ n; z: H9 [5 G8 l/ n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% Z' a- B5 r; T0 z# |) B# S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/ _7 r- ~; h- ]8 B4 P, B
: @9 J# F. K! U3 k/ C" j! E9 m8 j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+ Q" s" B( j! \快的眼神。
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& d' {+ L- ^$ o  P7 m$ t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' T4 Z- f, ~# @- A% K1 y5 m2 V* B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. u; N7 i7 D0 M# `% @/ N( `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  Z8 }! K6 d" \0 v) ~# G% {) A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4 e% U1 `* J, ?$ K. h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2 |8 l6 E  U; a+ q4 ]+ Y  s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. u9 }" m/ s' X, q+ L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, j7 z. v3 @8 C+ I; O0 Q8 L! _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6 Q5 B8 }9 Z: G2 {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" C5 r4 v0 \# A4 z  \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& N# S- j$ Q5 L1 L1 p. K1 L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+ A# ^6 o4 A  i$ [6 B* g. X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$ g6 P9 Z( p  u1 W& @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9 C6 d, [7 z0 K8 T$ K  `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# d1 Z9 w2 I6 ~% n0 J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- U4 @6 y4 l$ Q: d+ c6 f: Q, L+ ~  t% F& R
$ }8 d- r. q5 T6 X' _% P1 `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* e5 S9 f6 g8 x( H, i. n. n# o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; ~% |- m3 m; i- g9 \. C: X* u
: i9 d, @. `$ O: D0 f# `3 `) V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
2 S6 a; M5 q- c2 q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
( c$ w6 g9 a+ }, `# F3 w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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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  ?: \3 {. ?6 P% d& [9 p- j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( u( {7 i# [3 E4 u& d( \. u. V/ w3 Z
1 A* A4 I* {$ x+ u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6 X0 O9 z9 c% G4 U$ ~/ |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7 i4 s# Q) \2 M3 e' u9 b7 o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) I: g; A6 E$ D  B3 A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+ Y$ ~  f# |5 a( A- f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* B) r  F, m/ {
) r; A  s/ L0 ^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) K7 f' C; g0 Z5 j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# u9 D+ h' U% K% g- c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2 m) w8 J0 X# G' o7 a# W
5 f. d+ a, v2 ?! M+ b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/ w) T  N: c: W, e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% e, r& v, o9 u( S" y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- L  p+ y7 p3 h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) ]3 ^* d3 m5 m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0 Z- g9 |! T- y) T" Y
2 P  Z  c5 [0 a- z, B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/ `3 t* o' ^4 f2 E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+ H3 \. k0 y4 X& }; H3 ?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+ ?9 S$ x6 C, B+ Q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: h7 t6 h* D( K0 @8 b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" b7 e( P$ s4 \
6 p0 P! B+ x, @) }) Z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% I8 v. @+ o# d# o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% P6 |' L! r! |9 ^
. d" \' O" ?0 G$ }4 L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% M7 K5 y3 Q5 Z$ Q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$ ~( [# v" Y5 o
  g; u5 _0 w3 O% G- N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& J  H6 Q* J- F9 k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2 x2 h) h5 @* P  ^, h/ b0 d+ R5 p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0 U' ^" `- U# V3 p- O; Q是难事儿。”

+ s% h  t: }  [0 V' c, K0 Q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' A% X$ k8 N# r& f7 V# q0 F' N" r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; b9 k( \; X* o3 m; B4 k3 b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4 r0 [! O6 R: a, T. ]4 B
; y/ k5 q" p% j# k6 r$ L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+ _5 X0 t) Z! e( F9 z" x2 q) c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0 {: h+ I' f3 ~: Z" K0 m断联系。
7 G- B5 @. l8 I3 ?: z
& h; L. N8 p- v7 f( M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- H) ]# r. c+ ~% [9 h    七年前
* |2 I) F% H# a# G4 w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! h/ m; Z% q; s; s/ c" [( `+ ?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1 m$ C. j0 u% J7 n5 S+ r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+ ?9 e# G8 a" g+ h, h$ G# L& p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. b! H; d* C: `) v3 ~" a% t2 x" \和沉稳。
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  t6 u7 X4 k2 B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( x  n+ A- [6 z0 S- ?2 J7 i  V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" q! t- Q6 U' q- D# l/ A6 r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4 ]" f- u+ Q: h0 C2 h. n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7 L5 e5 m$ `! V% E& r( @8 I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- a% J. p+ o1 h. J了一声。

/ Y% `9 c; g1 ^2 T& B( p- y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
$ u* J' b6 J" K+ U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2 j2 t4 T) Z* F: o# o5 Q# @0 q; _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& c* U# }0 y' n( p; p8 ?! ]8 i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9 I. M# G+ }+ s4 `! s) ~- |! u2 G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# U; Z" Z$ r2 N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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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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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@7 r/ C# W/ n) c# I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1 X& _5 e# k1 S; ^0 a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. p. g& D5 N% i' b" B: z( u# @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) P/ L/ ]- Z& \8 G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4 J2 K" X( ]8 G3 X$ |- _0 W% B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' E' S. w# r/ g/ Y4 _& G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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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7 O8 V! C2 Q$ B- k3 n7 |5 x7 i0 |( w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1 h: R# J, a7 E: u* }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5 F4 p4 H: c+ ]" A" Z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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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t1 n& t' R. b1 M. a5 R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& f' ^6 q$ L% s4 |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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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a+ K, ?# b0 c9 J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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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/ h/ ~1 {' J$ u, ]/ e9 {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7 C/ R$ W# p. I/ r4 l2 M5 h4 m- t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! ?4 X+ o3 N' H* }7 r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9 O$ {3 f8 G8 P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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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6 X2 t) z: j' F1 I, l: L# O' q- z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9 H5 h$ \; K1 k# m% L( k* Y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, `1 ]6 ]* |* L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/ Q$ G. y; a5 g& a/ n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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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b* X" R% T1 y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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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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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" d0 ?0 V( i) R. Z& Y8 N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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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6 m- ^" d# N& q& _% M3 e% f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: R3 s9 P2 x$ }4 n: [2 l* i$ B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: B0 R# W3 W) |) Y7 N, Q3 d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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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2 Y; u7 j( C. I7 N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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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f+ A: t; f4 D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$ t1 l' u- c. `4 O7 J3 @8 b+ I' R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  O* h; ~* @7 |& q赏他两个耳光。
/ @& h7 A2 b+ `+ o; f
1 d; M6 g2 d+ W9 Q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6 `: ^2 s9 @+ x! z/ e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* b9 K, }+ s- Y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9 c: T8 @( w, A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  V  k, C8 x! D8 r) P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0 R) h& {( V: k( T4 Q9 L. ?: H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# }" ^+ s8 |: e1 D4 q
1 E4 z/ Z4 @0 A2 S' D# p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7 i9 \7 X& y8 [/ B0 \% I. R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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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, U9 g* A5 K4 X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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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+ \* I+ K2 ~) w9 m2 m/ o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5 }$ q" Z1 n# ^' l1 ^2 a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  G0 V. U+ v; {+ A( n" X+ v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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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|$ z9 U; V, |& D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- r+ P7 k1 ?# V$ [, w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- l& w5 t! o8 B( [3 L- F
7 R( `9 ~& c% W& [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( l; ~/ d, o3 H& R% n4 Q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# Q: `! S* h: u5 l1 f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( m% l9 P! \2 `( a9 x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; U/ f# g( i5 u: \! I- Z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7 d' U9 h3 `, ~* Z9 o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4 M5 m3 U3 E9 I* I  j$ I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, Q6 ]* |: U3 N' `' @5 E- S0 A1 R: Z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& u( e# K! s; q) r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" p7 P5 }8 V0 w2 `6 B) d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$ D8 B4 G$ M9 [8 D; \- }# T# b. ^1 L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5 I" x! c3 {. d9 w' n! I7 M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
9 a3 z3 ]4 X. {/ |! `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# H7 i8 X) D+ u; B7 o. O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; Z( C# ~: D/ _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) T$ C0 t. H) j" L) q: p2 l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" f' D# I7 [! N. f3 X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! p' }: I- z! U" q5 h. C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7 x2 n8 n0 {" ?' f0 {0 y9 N2 l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7 Z$ k% e; Y" I* u6 @( _! j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4 E; h8 ]7 l& [4 V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% _! V  {& G3 `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: _; S+ Q7 L  L% {1 _  j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" m: K7 f$ ~8 [) l- p; a) j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! U' B; k0 g! R/ r- n* k" j# i3 N3 P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6 H) f  w1 z0 A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0 \. M" J2 p2 K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! [, V' m8 e1 e3 P  h8 y' a2 v, j5 W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3 P6 ^# ?3 `  i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/ m+ R( }, \" b: W. f2 }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. T3 _. D  X& a+ @0 e3 L3 \
7 q2 i  w! }; ~( e6 b: ]( Y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3 K9 ]$ O3 M6 E9 V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, B6 X/ h/ F, r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- Y. P4 ], y1 u$ [: `, a/ @( p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* }$ E3 O9 H6 I- i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0 r3 |* |6 M" K/ V; V8 A2 |: ~7 o
8 F3 E& I- B* M. z) ^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; M5 d* r7 {2 Z) `3 x. {0 Z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. D5 p4 }1 Q& }( M; s- U: p. K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+ d* S/ e$ i( f; I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% E+ R: O1 Z2 e2 p4 n5 B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2 i' ?+ b$ W1 r# r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! y; n3 j/ ^/ G: O  t* j& q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2 t5 n; K, C7 _: ?9 T; [6 X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7 w9 f6 G' Z( n0 O& D是处女么？”
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1 K+ D# L( }/ j( e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3 P# c5 ^/ V: D% ]3 B
& N& P% i0 l: q1 X, ~/ W+ C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: V% m3 K$ A( r& [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9 R) }. w6 o5 L8 h7 q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- x- _- u- v: j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; B% @. h0 p$ l. P
( r. k, o  |* b& A9 g3 q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' C9 O/ `8 Q0 S9 n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, v2 `8 f1 G9 X2 S4 O, X8 `6 X    他是白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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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$ V- i  K) s. r8 C  @8 ?0 f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  k) y; Q0 P0 ?' _  o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1 p- y9 f& O: `& }8 [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9 C3 k" t. y9 z% L: E5 {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7 i! C# ^3 l* z$ t
) H* F& B6 O9 a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- Q# Z( W) W" r2 p$ p+ ?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- l/ c- V3 [4 ~5 I" |* J7 D" a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# }9 n0 J' j& \1 a
( j& ~; ?7 S) Z  Y! {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1 Z" {8 e* t" s4 y& k! g, ~" {
' C" M9 |! ^, |8 O7 S% R& q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- X4 @2 |6 a8 t  p9 [  u1 a7 {9 U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" F. G; J/ }' l! e  `! |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, g/ E# a7 y3 G- k/ M/ [+ z/ d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1 q$ Y+ @- n) B$ h9 M+ i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0 ]& ?. Q1 J4 b  P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2 n2 p0 i* T- h$ v& F
: j. S* y& e; `# U1 Y! {$ {+ J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0 n: b: A: \4 a/ T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. z: [% H  l, C5 ~9 a; X$ |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4 Q7 m8 E0 L; l$ g操你。”

: N: v, C8 `5 M4 a; J& Z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" h" v! v% C& b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  _* Q" P' l( g7 I. v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. q, |; s3 I% |) c( A
/ M' J% C4 M. p5 `/ Y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  m5 k( X- K) L0 T. W! u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4 R/ H2 _; J! n& ^5 Q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7 L" a4 J/ k! D8 A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+ b( d" Z0 L; G8 M6 @% G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, |( U4 g4 y: l7 p) |; g滑动。
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; D" E( m$ k+ a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" _6 i. t5 e" z3 _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6 U2 x2 d8 w* V$ I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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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9 L& ?! r$ M1 i+ F- ]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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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0 P0 \5 B; ~# o, J: Q+ T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, i: s# [4 P/ p7 S得更大了。

9 |- Y$ D/ X1 d) h3 p% H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$ H" r8 S7 v) |! g; K9 k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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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L1 f  a& b# q0 G- d1 c5 W  w7 k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2 [: @( C+ l- t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: C7 T1 `3 A3 h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9 Z; X, l* I3 ]3 x9 m( m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. i7 ^+ d. g: T9 i0 F: b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, B: @, {$ [7 y6 _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$ \( l) J! x+ H* W) D/ k: g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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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# A' i% M2 S3 N- A9 X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3 f! R7 C2 ~, `$ K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1 D: H2 x1 F# P. q4 _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4 w5 X* s: t/ P6 y* n# `% j$ W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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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: T) _1 _- d: a- r( j1 ?; c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/ n0 n$ V9 R+ D1 a6 K
: X4 y6 N# r5 _; p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: ^' {. L" ?  z+ q
    “还好。”
" _$ t: N5 n2 Y  @( M3 ~, N5 e
3 a! Y5 H3 O  G. r. A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) i3 \0 M: \& R! w2 [6 i7 v( C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5 O& G  E' ~! `) v' R* ^0 K: a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5 Y8 L, p9 [( E4 `. J5 B
( ~/ n# Q1 @: z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  c0 p# D7 {9 f1 V7 U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* n, r4 l3 x7 H7 y0 e6 \$ c( b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$ l: l6 v, a# \" x. g9 ^5 o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1 E  U7 T4 P! `5 u9 k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( p: d$ l/ l4 _+ O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2 N# w4 m+ i5 z6 T) Q
- M7 D, \  b. {* ~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8 M; y% k7 a% _1 P. L7 j9 J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( L& \9 g7 h. t: O& q+ ]9 i! a# K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4 }/ A1 o# ]. Z  ~( `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0 n* p  q: |) K- `! k& w9 q: q( O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' B$ |: o/ l8 \
: u9 c& O, y- M' `4 t4 X2 a6 m# a- m' E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: t# p; B% d- M: L/ v/ B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  D6 ]" A7 k+ @8 v6 M1 ?4 C6 ~- G
9 v5 O; q: _3 M* A* ~# E# t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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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6 r9 o; @3 }, T0 D3 v1 D8 n0 Y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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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7 ?4 _& s, P. G# |" H6 q3 d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( m: \& y1 Z; f' u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6 N. O$ w" z3 }# @/ n; g. W+ p9 G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, {; N7 U, k* v, g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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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E8 p; }  X% {1 k+ M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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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/ p2 n  @- V! N" S0 D' C& G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, s6 n1 V$ D/ F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 |4 q# q  z" U- v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9 S0 D0 v! Y4 D" @& m- m8 V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. D6 a8 ~- N, w0 ^5 p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" c1 j; `( G2 z) k  ?
0 x! j+ e9 c. }8 ~: Y& \' [1 e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6 n9 v9 w" U/ F4 |1 H  r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/ E# d, e% q* J4 C* ]4 E' S7 u% [6 n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* Q6 O: f, j" V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9 b# n5 @+ A& H- R+ M& Z7 f; |
; B4 ?  O3 x" o4 O: F3 m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, \3 l: r7 Z! d# g& n3 H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8 M) c; f9 H2 Y) s( I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4 e3 k8 c/ c5 X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( w$ H/ C+ G: T: A! g% {' P" N+ r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) u8 i7 F6 R' a& w4 e. \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$ W2 M( e7 T+ z4 ~5 t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2 Y3 A( ^& O6 V% b2 W7 N0 u% H3 g
3 H, G  k. N4 v8 u% \1 w6 t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9 A* X. u1 S' {. Q7 p1 J8 H4 x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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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7 S% r5 \' e8 N, F+ u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% W% J6 b" U: q  j; `0 J5 G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+ S; r; \2 s( A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2 b6 ?! d$ N6 N' G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: K+ s! ~) N+ M: B2 U0 Z7 H
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. {/ {( x$ g, g& @( ?; C6 \7 H2 \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1 P$ I/ d( b' P
( j! ?; E7 t1 z: B2 r9 c' V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+ m: x, c- C, X! V5 G! h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& y3 B4 ~9 ?3 P5 C8 O- S- k. I0 g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! t- C; ]- G9 u$ [+ u) A# v% v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- {! E: [/ O: V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" f; z* A$ }, y% N5 H. A: _5 }7 X* Z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. E+ z8 C" r2 q2 S# p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! D6 l. [- S9 q& D$ {! r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  Q% {1 W# T& L: Y  m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+ B* s+ O: M; ]  [8 c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! S  r1 ?/ L6 s* ~/ q% J7 r% m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6 [+ l! C$ }/ y' e* P' U: ]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5 O- i  X# f1 o' y: V" C5 l+ o) `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5 G$ f6 H! ]8 a- q$ ~4 Q4 h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2 V3 Z* L# m% F) ]7 V
. A( Y) P' e. m$ I. |$ z1 A0 l8 {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$ Y' \1 {4 C: k6 ?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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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Q% F4 ]* @* ^+ e3 r1 F  Q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3 m  P, O( K' j) j) i* {9 C! z* |: Y: [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0 h6 u1 K8 b% M9 n6 {* o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. A; @2 q& h' r
% Z: w8 k/ {$ M2 e* b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 [' L* }" E) C1 _6 \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* j$ Y4 P  j! K8 R3 A& \) ?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! z6 q% j7 A6 f6 ?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1 y& g; C" q9 f" k: W2 T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: P2 g: U+ A" z, t1 P2 V7 d2 V; }你打个招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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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' I7 P3 C! P' [+ D& E, H2 H% b3 Y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  f. f3 R8 t9 [/ C7 `4 O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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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7 m% i9 Q; N& ]/ S& U解决呢！”
0 o5 X% f, }3 P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- z: k1 y& M1 v3 O( t! y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* @- N) _. m. ^5 ~. ~; ?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- ]/ N) T; f: b+ p4 f8 O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, g9 X+ C6 W# B) I( j- q0 ~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2 d& o" D( f& q1 M: G7 Y/ g. z
5 l, H$ N$ l) M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: T  t) y) b" \: {2 P; J$ \) b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( x2 P( I8 [; N  V- b7 S. k/ U& A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. W4 Z9 H$ W( M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6 L4 K" `5 W/ ^1 o9 @) j" T7 V) |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+ Q% s" A0 t  u2 ^$ O1 K% d的家门。

. b" r. r: u; a! }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7 j% w+ L& G1 u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" n; D7 @2 e# v7 K1 h; o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& a, t  T& |6 H6 h* K) ?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1 y, K  b- k; c' [" x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# O- w# q) j! o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$ x; r: N, `" m( e# i6 K6 w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7 `; u' F! `/ |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: Y6 P5 w. }( ^( `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3 ^" p; x8 G) ?0 G. v4 C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3 _8 h0 t+ ]* g+ S- w) `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% C! Q6 ~7 @" L& g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. F" z$ m# ^* S3 S4 g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5 r# f2 X2 X8 o# F  _8 e2 K& Z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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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9 C' v/ j4 j$ l/ \1 q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& Q3 Y7 y3 s+ t* c1 T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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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2 C& v8 [5 z3 g" n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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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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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a2 u  k2 {( a& W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- Y6 w( U6 f3 ^1 v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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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{3 K9 R; A+ L# |( z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6 p: v2 w. ]/ G  Z4 o
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7 b; D; h- A! T  l& ^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8 N( h9 p, Y; h$ q8 [    “所以？”
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6 c( G' r( r; A* w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1 q& H! f0 }! ]+ @
* o& l1 W3 c  _( q" J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) E" c: A& E7 \) [+ |& `  e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. V4 z! U9 a( `; M- Y/ y8 b6 `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
4 A6 L7 p  P' O! S) ?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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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) U. k3 `8 K% P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  \  ?* V7 b  a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5 S) D6 {6 V- c0 K9 }7 N# K, a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$ K' x! v4 b5 A" T  m
5 F( A  u- T8 k. d3 h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1 P/ D$ P0 S/ @5 c2 J( R% T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. A0 }& K' \/ ^. ?. |9 V; H" Q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0 P: T* [0 f+ R5 _# J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, H9 R" U2 ?& n# ~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. P, _1 V4 c! D% _1 f% w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4 E+ V) a+ l: ~2 O! @# y不敢肯定。
0 G5 B3 @; y2 Q  g
  K4 R) E- r6 a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7 P2 q2 P: B9 c2 X9 O8 m5 e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; {  L6 W& f! s7 x3 L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2 }# p* p: v. W* E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8 A' [: B8 h" k  `3 J3 F/ D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  Z. b9 g4 k8 M8 {& P/ u9 F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( B4 T' `6 O' w# T2 l: S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( N' Q# ], U6 T
" r( F' r- c' f. M& N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1 d; v% V: i, @2 v
- x# {. h4 y# |; e: Z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! n; F* H+ P! i6 U) U* q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2 V, a* y( ~) L! I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( n+ G9 v& M, \6 ?) X4 t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9 o& x. s3 t. ^  [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7 O# M# ?; @" O, {6 m0 o2 N- i/ p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9 E7 Y- O5 @; [/ t/ w/ Y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* _& R) q0 R. b2 K# A# ]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3 g0 `; J! P, ]$ f4 b
* G' ^8 K6 C( f" y6 b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9 v( ~6 I* R* B6 W  W; Q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/ C. f9 R9 O, G  ]6 Z* M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7 y7 z/ ?/ Y& h/ S* Q( F! _: A; j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) i7 N; Q8 x4 {, z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1 g0 n7 X' A( l) O5 }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( @! c" S4 \2 G; x. E5 K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- G6 q; i# E6 x: T% ?
* Y$ r* r: B0 d5 W" @5 @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' |# K- ^  C2 ~. x7 ]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' H, w/ T# j; v: o6 @: V' \! S! X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1 F$ `8 ~3 i+ Z; d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3 w) h6 I& l# v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+ y) U! Y+ D9 ~; F
9 g6 c/ Q0 {1 m/ a9 A. x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4 u4 G! R/ i4 c1 }9 q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) I+ F$ \: x& m& b" t  T显露出来。

  @7 X, z2 i! c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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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C. H% q. A$ _$ ~1 F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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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l0 r6 n( _1 L' Y6 F% r9 ~! B& }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2 f( w1 b# K3 C' K, o, S住自己。
4 @- I6 E# `+ {6 M. ^5 T8 Z
% n  I2 x2 l* ?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( g( x6 e9 S$ w8 }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* z- r  G! p$ d, F* R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! u5 s- d. m- X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* g# A1 Z5 |; Z! a2 X4 k8 h8 ~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. B* T: s3 T$ @; J5 p- q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' o! V0 q$ t6 N' d% K7 o/ w7 \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- W" H: M2 y+ q9 W6 f, h1 g8 z. J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8 W( \0 g+ B9 S6 [6 j% \- a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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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d0 O8 p. }- v  g% s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  z3 S: u4 c5 T4 Q/ P+ ^7 D0 `5 s' l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
; Y7 N! K! N/ D, b: y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2 `' w' U, L+ a: w- ?% B: g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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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r* H! Y$ j2 i  m* c- p5 Z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! i: \0 L! d: |7 j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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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B# i( ^& H& x& T1 Q# y7 V0 d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- |, a, `2 i% f+ B2 j( J4 S+ g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0 F$ Q+ p. e& D( D; K$ B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3 u: d: s5 W0 L" ^5 m# u$ t+ w! |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; I5 O/ }4 ]! B1 e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3 ]% |9 _- D0 T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2 t6 D+ C* Z  q& A# V' y  ?- m; E9 z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2 D4 ]2 P: T7 ]' W7 g$ [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# u2 T+ g: @7 c" u% m) f6 |% O坏。”

/ D+ ^* ^6 S& H% B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: @) C& D* u4 J; a3 `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, B! M: l9 x7 L9 t  I; h8 Q墙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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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k' G3 r% ^' _. q1 [( g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3 L  P' P; r" C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/ ]1 N, o! o, R4 q0 S% k1 M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/ }% m6 L: U# D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5 W: {* k# |% O' Y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" d" ?9 `4 f7 c& y; C" C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! v. F! o0 B( P7 F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; C( ~2 U7 Z; ^, K' N5 p# T
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# L* d' a' {, c8 @0 m  M& ?! }
  v1 B( `7 ?0 L! L2 G) W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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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2 s* ]' U: C& v! `( K. p3 @' b7 u% w
9 ]% o" Y# \: Q9 N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; {$ F) G  I. K) p6 o: y0 }' @* z- V+ l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! Z% r2 H; ?6 ~4 M1 S& r& I- ^' P“你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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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a: Y: i. S+ i. W: v8 p/ C: J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% o# W" |+ o. ?( g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% i" y  K, d! U; ?5 u( u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7 U* e* L; _) `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8 _0 C9 c) p9 L, m( ]0 T  {
  ^) n6 p, M9 {3 ]. x, D( x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* w! }/ A3 Q* N7 i- X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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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v9 E; w8 O0 I. W' B5 f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0 G$ m8 ]% U' U9 m3 K( B4 v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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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H$ L/ t5 a! c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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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
2 r0 F1 L) ]0 T2 Z  R$ @7 `! z5 s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" {1 |1 u$ I, O6 Q$ u. R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) s" P" C% H9 m1 t. C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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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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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W: V& X- ^# N; e/ p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5 x& z6 k4 f) [) c* x; h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4 t+ p- N$ a3 R6 I1 K2 \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& A* I+ S3 ]8 ]  [) A: ?* h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' l+ J! E( |! @2 i+ A" H3 p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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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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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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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* F/ r9 W; [% y5 V6 T) ]6 f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- m" f! L8 i: l1 w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# {2 d2 ^1 ^) _3 s; `; }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* y+ h1 Z* f6 |% R9 ?5 P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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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$ h# D! I% s! l; ~( u* m1 {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" L( L0 [3 p# k0 L. M5 d( [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% _- l+ t2 @! }8 {) C
1 Q, ~, D# U# I; L: A1 y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, U* d$ A: G9 w9 Y( k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( F. D( ]: A' ~9 w5 ]8 `& X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* a% s" }. e0 w9 K7 m4 h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0 [4 N2 ~' k' L( t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/ l3 f% _* i2 `0 u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. V! r$ e* @- ]* h% G, X8 _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  m. ]8 H7 N% F8 K- r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- w4 k" ^' _1 A% D2 w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+ Y- U  ~+ T4 N4 u; K
: q8 ~6 Y5 ^. |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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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5 ?& v+ O! {# l. @& S) W. x6 f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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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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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@% x' S1 |1 A7 _; J3 `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5 n/ M5 j1 ]" y8 i4 B& b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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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e$ B( _; ]; I1 z/ D4 h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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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6 ]5 [  f9 G. I, L7 S' C) O
! e! K: a. C) l# H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9 [1 J& u; j, N2 q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- }  _  A* E* ^& S( x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* |, u5 j/ h8 _( j# |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: c' H. {" B( X* K, j0 \0 K& ~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# Y& F: y+ g/ e( e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( Q& ]2 `9 e( i& @) V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2 ^5 N2 n; n2 M! N! F# ?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, W5 Z9 H' U7 b: @; R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( G, i/ f/ q: d5 p5 |我明白。”

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+ D0 F- F* W" X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( q; L) X( m8 G* Q! {& f$ s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7 |; U) ~( @7 |6 h4 l- _* [( G
$ m. M4 A  k7 b% ]& \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
! e& G4 e7 n$ k2 W3 f1 u, U. m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- W. f+ `' I3 y' W# t下阻止。
# ~4 |2 q' B; h3 F7 D/ ^9 ~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$ j0 q7 ~/ Q! Y5 O( i$ R说一遍。”
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* \8 V) [& t0 n4 D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( f: |' g' Q' x+ S6 F; F9 C% N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. C; v% c1 _- f" Z1 ]0 {- q3 o
, x( {' G9 ^* Y! c+ l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) T( j% D6 ?4 s8 j9 B& }& J9 J* k
! n) c% j5 y3 ]* \( t) j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* w2 |/ n: `# X2 }
9 s: i) ^8 ]) k2 T5 W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& w; y; i6 j9 w% z0 i% U: L2 r: Z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2 K: h, M" f2 t, M! `$ d
; ~" D. ?' K- W: \3 z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! N( g7 U9 G& {. C" m9 Z7 f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+ n+ K: H5 Y" i( k  W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1 V) n% n: n6 x4 j/ i0 R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; B1 @( e+ a. i( C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( t# O) _* S# ~+ K
& B5 Z) h+ Q5 v# m8 e& L. B/ z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/ t" o1 l, ]. Z4 l* {1 c9 {2 ~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9 u( H1 I7 o) z5 ]. H0 n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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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u. @% L" x: P7 z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, B/ d5 v( h3 h! _+ q7 {) H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) I8 y5 @4 u: @$ _2 Z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& ]: I0 A. R( T  u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  j; ^3 L3 I1 @, `8 Z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7 Y3 {+ q* N6 y+ T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; b: D/ [7 l* E7 W' i0 E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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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& o% w, y5 j1 e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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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0 d5 l( `9 Z, _1 M+ o6 \3 @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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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E0 `) S5 ]0 |) e2 w# u( D9 W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" T3 D% O! R; h; E0 H5 K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! N6 R3 S/ t2 t9 S: H- {0 F/ l! j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3 a6 T8 ?3 Z' H/ K, s, @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1 i# C% u5 H# q, l8 u6 }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  M' ]$ z/ t" y' U0 K3 }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7 I9 H' i& J5 t; L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  ?# Y7 x1 O  O# b5 q6 H9 i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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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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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5 Q8 k4 o; T: `) |% [! ~2 S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& n3 g* ]4 l$ _" u8 s( C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$ L' C8 Z4 H2 j4 Q. k+ j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. |/ _0 h9 o7 s- L" L8 P( k* q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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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, }8 |- P; d( g! S  ?# T& u7 g2 v' j难临头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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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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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f0 B$ n# f" J0 D5 p3 |' u: K' C9 C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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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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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_) W& _$ L0 T+ q( \! L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: ]+ U* c9 B) q# n  }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  d& @( h3 L; {: {( Y气氛更加尴尬。
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  `' t% u! J! e' t( c& T+ |! x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& h+ j! Z* ?' x: U! f; T# r+ E8 J9 d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
- a( C. P% Q5 n* p) p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  B/ {1 M7 H& s$ \( ?: ?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+ f0 M% J* s  l3 |' m7 x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+ |1 b# u( L7 h) G" ?* A' @3 P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2 L% m. G& ]9 m8 E3 x2 l0 F2 T& X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
% i5 @  E, z5 h+ b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* ]0 I1 |, Q  O+ J. u: m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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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2 M; y4 u, R1 e8 ^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7 f' Y1 f9 |% \/ H" h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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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
8 r# `/ w# A8 p8 l" q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  J: [3 j, g7 {" Z$ s1 E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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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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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o  }+ j7 P0 g8 k  G# K0 c$ V. x    “对！”
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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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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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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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z- d7 J1 j6 a4 o" A2 Z$ H: X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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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0 M+ s- |0 v4 l9 |- [/ d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! F2 j3 `6 s( b5 ]! }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( a0 A9 |& `8 s$ G& `& w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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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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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/ V9 w+ s: i, }8 N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0 x2 d) A7 k# H% `6 P/ P6 k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  S) c: ^) [5 O7 L0 q0 Y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+ o2 @% |( |9 z0 }, ?: c# x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3 B2 Q  A9 e5 k5 m2 o; i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: H# u2 m6 ~2 b/ I1 D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1 R  P$ ]  T) `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0 ^8 i* A  E* E  |# E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3 a/ F# v: m+ i& L; s7 o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- V- S; P, H5 W0 W7 \! `+ y; D别可大了！”

2 c$ c' ^9 Z! R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8 @  q$ ]. Y6 s5 u价会很大。”

  ?- o+ m: K9 c( T) f: R/ S, [# ~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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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5 Z: \: T6 [5 G2 L6 T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 G/ S! R4 }/ n7 h$ f7 d9 ~- g+ ~, H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2 C1 h9 ]; e* Y2 ]+ z; O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* F  O/ o5 E8 f0 c9 j/ E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! n7 u0 M- i# {1 x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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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) w$ E, C% k' k/ n7 y7 @% }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/ X! u, [* W" a! a8 P  }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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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n2 W  Z4 ~7 d# J; F, Q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( e  p4 u5 `: h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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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" Z' O5 ~& E+ R  P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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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h. q/ e+ V. E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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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h* ^' }& b' M2 P3 G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0 ~0 Z  f( A5 d, k" V9 ~, I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& L& T# J3 k' A) ?' g5 ~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. E4 ?' r, c. [% D2 C3 H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( m; L  \( s7 U3 b  s7 @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& ]/ ^% X3 V. _; ]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. ?: ?8 O. o) H2 W' O3 n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8 S7 Y' U) l3 M: d5 s- q* t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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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\% m4 g+ S! I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2 o% o4 x3 F9 F# O4 J7 Z3 ]3 e. p4 l
- r) B+ T1 B: k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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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}$ p! p1 [, _8 Z  |& X1 O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- G) T) ~9 q8 O; B) G1 {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9 l- a% w7 O& [# X& a+ Y' l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7 X% j0 @1 v! z! r" n$ r7 N6 A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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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; e: I! T7 ^' X# k% t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7 k- X5 @1 ?- \( ~% R6 b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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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% @/ p: ~, ~3 g) P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- u8 Q) i9 ^  A) h" Q# Y# H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. d, v4 H- b5 u% V+ P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- L8 Q( r2 X& l) w6 F5 y8 H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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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- G# i0 Q8 f" }) D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; b) }# B5 K( a( ]$ g0 t1 j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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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^" d. ]1 F5 S( i6 V    “没有。”

7 X, W1 K; {9 n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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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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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\' r  w* u* e' j. v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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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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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3 A; n/ I2 s0 {0 o0 V% @7 v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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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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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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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?3 {4 A) m: W3 p( R2 s) H( L1 B7 I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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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k9 U7 q2 B* b; S% o+ ^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3 O8 e+ K7 l7 s4 P1 K  Q; i1 v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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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O$ j3 A5 \8 Q8 {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5 _& w2 S/ Q4 A& t, Y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% J' C5 F  B1 ]# D0 G* q( W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! u; b4 a6 Z+ k& ~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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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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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: ^- K) F+ [; t: P: q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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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% B: @. C/ m+ V" c2 W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1 f# {4 w$ h" j2 Y3 v$ u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5 R( N* W1 X' s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9 C# {1 ^; X* x9 o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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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k% a3 [8 U8 W- A' r0 o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' E  g  b; U% |" p* v1 d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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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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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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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7 q9 `+ S- q$ o' ~& t1 O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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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8 `2 k. U$ l/ \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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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d$ e7 g/ N; N' o1 ~  O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0 F5 m. ~5 ^8 ~( T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1 s5 z4 t1 C/ n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) B: s) ]# Y/ [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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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{8 S5 I1 o/ D9 V) n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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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7 Y& W( T2 x5 U  E( p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5 E# l! @2 ]# V. g. x) k* \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4 ]  K  k; U5 s) j# p. ^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' [6 F& ^$ U& m5 E* H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+ B- e2 J8 ^* g# M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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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